话音响起，在燕飞对面的虚空之中，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身影。

正是秦啸天。

身影很快变得凝实起来，但燕飞心里明白，那绝不是秦啸天的本尊，秦啸天也达到了武神境的修为，完可以分出神魂，再借助江山社稷图的能力，显化这样一个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分身。

燕飞纹丝不动，凝视着秦啸天。

“非要如此么？”

秦啸天的脸色微微一变，而后显得有些狰狞。

“姓燕的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我之间，非要一决生死么？”

秦啸天似乎没想到燕飞会问出这样一句话，他的一双花眉皱了皱，而后冷笑道“咯咯咯，姓燕的，听你这话的意思，好像忘记了你是谁，也忘记了我是谁，你我之间的恩怨，是无法化解的。”

“恩怨？你指的是，你背叛了武君临这件事？”

“哼，明知故问，何为背叛，我又为何要效忠他，这天下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打下的，我取而代之，又有何不可？”

燕飞无奈的摇了摇头，因为他根本不想去研究这个问题。

“如果我说，这一切，我都毫不在意，你信么？武君临不过是本尊的前世之一，本尊姓燕名飞，天下间独一无二，本尊只想做我自己。”

秦啸天再次冷笑一声“哈哈哈，你问我信么，我倒是要问你一句，你说我会相信么？这天下间何人不喜欢功名利禄？姓燕的，你苦苦修炼是为了什么，难道是为了多活几年？如果不是为了地位和身份，你怎么会成为寒门圣使，又怎么成为了邪道至尊，现如今只怕连天下正道都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了，你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我昊天城，你说是来帮我，我会信么？”

燕飞无奈的摇了摇头，发出一声苦叹。

他本没有必要跟秦啸天说这么多，他面对的敌人不计其数，很少有什么对手，能让他说这么多话的。

今时今日，燕飞只是心中有些感悟。

这个世界，的确该经受一番血的洗礼了，人与人之间，已经没有了信任，更没有了宽恕和包容，有的只是欺瞒和冷漠。

即便自己不计前嫌，可人家依旧不愿意放手。

在秦啸天心中，恐怕只有自己死了，他才能真正的安心。

燕飞此刻所说的一番话，看上去是在对秦啸天说，实际上，又何尝不是在对天下间所有人说。

而秦啸天此刻所代表的，也不是他自己，而是很大一部分唯利是图的人。

这些人，明明知道是自己理亏，明知道是自己有错，但他们不肯承认，解决的方式就是逃避，让真相永远掩埋。

话说到此，也没什么意义继续了。

也算是仁至义尽吧。

燕飞的表情开始变得坚定起来，他的眼角已经隐隐的泛起了凶光。

他双眼直视秦啸天，这一次，生意已经不再那么柔和。

“在你心里，看来，我是非死不可了。”

秦啸天的脸色也变得异常肃杀，他狞笑道“啧啧……你说对了。姓燕的，听说你狂妄无忌，就是见了蜀山掌门也不说一句废话，今天对本座说了这么多，这说明你的心里已经怕了，哼哼，江山社稷图的厉害你已经见识到了。没错，你今天必须死，而且必定会死，唯有你死了，本座才能心安，也唯有你死了，这天下才能真正的归属于本座一人所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