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圣女皱了皱眉头，轻轻拍了一下蓝色蛟龙，“不知者不应怪，更何况这位阁下也已经手下留情了。”

林云也不再多说这个问题，只能抱歉一笑，不过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道歉，这还是个未知的结果，林云这时候脸色一正。

对着圣女说道“我想看一下曲河可以吗？”

听到林云的要求圣女似乎并不意外，很干脆的点了一下头。

“这就是曲河。”圣女手指点在空中，一道道波纹荡漾，顿时一个画面显现了出来。

原来曲河是一条地下河。

看着里面波涛汹涌的河水，林云倒是有些惊讶，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，曲河没有源头，准确的说是林云没有看到一条河流该有的源头。

看到林云吃惊的一幕，圣女继续道“曲河没有源头，好像从亘古前就出现的，是从更深处的地面涌现出来的。不过它的水量这千年来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左右。”

林云点了点头，示意圣女继续说下去。

圣女看着曲河，即使只是看着画面，也仍旧是一脸的感激，她继续说道“曲河供养了整个沙漠世界数千年，没有曲河，就没有我们这些沙漠之人。而除了曲河之外，其它的一些小河流，根本就没法让人们真正的繁衍下去。

但就是在曲河的水量逐渐减少的时候，沙漠世界的种族在他的滋养下却越来越多，人多了，喝的水就多，但是曲河的水却没那么多。”

“这就是我们所传的圣地越来越贪婪的原因？”对方已经解决了自己心里第一个疑惑，林云也忍不住继续追问道。

贝林娜这时候却忍不住了，它和黑色蛟龙不同，一直都漂浮在圣女身边，听着圣女和林云的对话，这时候说道“我们要这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，也不能吃也不能喝，我们就是给他们找个事情做而已！。”

林云愣了一下，说道“这是何意？我看很多村落为了夺取这些金银珠宝，死伤惨重，这应该不是圣地想看的景象吧。”

圣女点了点头，也颇有些无奈地说道“的确是，我们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的这一步，村落与村落之间会因为金银珠宝而开战，但走到了今天我们也毫无办法了。”

说到这里圣女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，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，她说道“我们只能让大多数村落活下来，一些小部分的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
“早在千年前，那时的圣女察觉到曲河的水量在逐年减少的时候，整个圣地想了许久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。一方面是减少人口，另一方面也是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
“让他们去斗争，去厮杀，又是让他们活下来的原因。”林云忍不住问道，这似乎是一个悖论。

圣女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，说道“的确如此，沙漠世界的人太多了，必须要减少一些。而同样，在整个世界，这个贫瘠的世界里面，必须给他们找点事情做，不然普通人都会崩溃的，他们更加无法活下去。”

听到这些话林云的心中就像是有一道雷电闪过，一下子把他心中原来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给照亮了。突然豁然开朗。

金银珠宝是这些人奋斗的目标，所以才有了努力的勇气。金银珠宝同样是他们的催命东西，这也让他们能够长久的活下去。最后金银珠宝也能换取水资源，这是他们对明天的盼望，和支撑下去的希望。

这是一个十分让人觉得矛盾的事情。

被沙漠世界所信仰的圣地，他们选择牺牲了他们的信徒，比如那个沙漠花村落。

同样是被其他居民所痛恨谩骂的圣地，他们又保护了整个沙漠世界的生存。

善恶难分。

林云低下了头，若有所思，许久，他终于抬起了头，此时神念内一片的清明，世界开始只是本无善恶之分，所谓的善恶都是人们后来所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