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星九从fiz那里离开，心情好多了。

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冷漠的，随着与父母有关的事情在脑海中纠缠，次数越多，对父母的想象和渴望竟就慢慢多起来。

天生的亲情吗？人类这个物种还真是难以解释。

在唐牧深心里，她妈妈几乎等同于害死他妈妈的凶手。不过苏星九目前不介意这事，没证据，都是猜测，说什么都算废话。

她回到家开门，诸葛坐在沙发上看她，眼神很奇怪。

“你干嘛这么看我？我脸上有花吗？”

他又看厨房，“你不会做饭。”声音有气无力，“也没有买吃的回来。”

“这个么……”她把钥匙往桌上一丢，“你都这么大个人了，还嗷嗷待哺呢？不会自己点外卖？难道你没钱？”

诸葛又被她气到，“臭女人！”

苏星九借着自己的好心情去厨房给他做了碗面，诸葛的孩子心性泛上来，在她做面的时候各种嫌弃挑事，等做好了就是一脸的馋虫上脑，吃得汤都不剩一滴，还要说一句“味道还可以，比泡面好那么一点。”

她心情更好，笑着用碗敲他脑袋，“小小年纪就贱嘴。”

诸葛吃饱后，继续专注他的古文字通关解密游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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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历腊月二十三，是s市的小年夜。

苏星九从公寓的窗看出去，灰蒙蒙一片，连日的阴雨和无风天气，把雾留在了这个城市。日阳被厚厚的云层挡住，像拳头被包在棉花里，使不出力。雾黏黏的天气把冷意留在空气中悬浮的每一粒小水珠中，行人路过，它们就和衣物纤维亲切握手。

湿冷是透骨的寒。

她伸手轻轻碰窗玻璃，那上面留下一个小指印，在白茫茫的雾气中，恰似湖心亭一点，颇有几分意境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苏星九回头，诸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楼上的栏杆处，“不看什么，随便发呆。今天我要回老宅，有个晚会。”

“晚会？”诸葛哼了一声，“钱多就是事多，吃饭就吃饭。”

她挑眉看他，“你老大呢？他今晚来吗？”

“我怎么知道？你自己不会问吗？”诸葛奇怪地看着她，“你好别扭，失忆就会这样吗？以前你虽然又黏又闹，还算直接爽快。”

“臭小鬼，你交房租了吗？”

“老大说你欠他好多钱，我可以随便住，就是房子给我都没事。”

苏星九梗住，在心里把池弈骁骂了个狗血淋头，“欠钱是欠钱，但房子是我的，我没说用来抵债！”

“你是老大的。”诸葛打了个呵欠，“走之前给我叫外卖。”回房去了。

他坐在床上盘着腿打游戏，没几分钟，房门就被踹开，苏星九走进来，往他身边一坐，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，屏幕上出现两个角色。诸葛跟她打了好几局，赢一局，输一局，不相上下。

少年的脸上竟然露出欣慰的神色，“比以前好多了，以前就是一坨不耐揍的垃圾。”

苏星九大力揉他脑袋，轻松的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忧郁，“喂，小子，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和你老大分开的？”

“你问这干嘛？”

“想起了点事，确认一下。”

“你约老大出去玩，说要二人世界，但过了半个月才回来，回来的只有老大一个人。”诸葛按着按钮，目不转睛，“老大跟我们说你回岛上了，后来又说生病去疗养，不太清楚。”

“他说什么你就信了嘛？”

“为什么不信？老大不会骗我，要是骗我，一定有他的理由，什么理由都可以。”

苏星九一愣，诸葛虽然年纪小，想的倒是很通透。她轻轻一笑，揉他脑袋的力道小了点，“这几天没太阳，你这么优秀，可以上去当太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