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老人脸上带着难看的哭。

因为那些杀意是他的。

百道千道，都是他一开始持无箭之弓射击到宋青书胸口上的杰作。

每一道都是灰衣老者意境饱满，酣畅淋漓之作。

而如今骤然出现在人间的这么些杀意，却也是那般的可怕无敌。

山峰穹顶上厚厚的浮云，将日头遮在云后。

传送门身边的天地元气，空间在轻轻颤动。

看着宋青书身周的杀意波动。

灰衣老者有了这么一个感觉。

他觉得宋青书应该是无敌的。

因为如今笼罩在人间的不是照耀万物的艳阳。

也不是宋青书身上所释放而出的无穷杀意。

而是宋青书本人。

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，便像天神一般俯视大地。

超越一切，毫无道理的威压。

无形之中，笼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之上。

这威压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。

而是帝王对于平民的震慑！

宋青书轻瞟了在场的人一眼，于是有人便忍不住双腿发软。

企图跪拜……

数十名元婴强者手中的铁弓在杀意洪流下崩碎成了芥粉。

无尽的杀意刺向他们鹰隼般的双眼，于是他们惨呼着捂着自己双眼，向地上倒去。

有血水从他们的双眼中流出。

破空而来的凌冽铁剑在杀意当中瞬间便被腐蚀殆尽，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剑柄掉在地上。

那纵剑而来的剑师们直接呕出一口口鲜血，在杀意的海洋中痛苦死去。

他们的身上布满了血线。

天罗阵在这阵杀意冲击之下直接化作流火荧光，散落在了天穹之下。

控阵的阵师们识海受到了杀意极大的震动和惊惧。

可他们来不及惊叫。

因为那阵杀意血浪已然吞没了他们的身躯。

碎肉连带着飞血，头颅与衣袍悄然而落。

用黑钢盾坚守在灰衣老人身边的战士通通倒地。

他们手上的黑钢盾同铠甲一同粉碎成了无穷的碎块。

站在宋青书面前的，从刚刚的数百人变成唯有灰衣老者一人。

灰衣老者看着宋青书许久，良久后方才呢喃了一声:

“这太没道理了。”

宋青书耸了耸肩，转身踏回发光的传送门上。

清风拂来，极轻柔地拍打在灰衣老者的脸上。

灰衣老者呕出一口鲜血，鲜血淋湿了他的灰衣。

可是他没办法去擦拭自己嘴边的鲜血，因为他的双臂在刚刚的杀意洪流中断去。

可是他不感觉到疼，他只感觉到了无穷的疑惑。

“为什么，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，传送门还不曾启动。”

“为什么，明明刚刚我的那步棋应该是完美的一步，怎么会落败地这么惨？”

“为什么，宋青书，你能够这么强？”

这些疑惑在灰衣老者的心头盘绕许久，最后他还是一吐为快。

宋青书良久无言。

直至传送门的光辉亮起时，宋青书那懒散的声音方才传来:

“我刚刚踏上传送门的时候，改了阵上一个纹路。”

“所以这个传送门便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。”

“而且，在真正的实力面前，一切计谋，都只是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