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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过你们这一回,谁能在下一回饶过我。

陈长福狼狈地道姑娘这话我就不明白了,黄爷待我恩重如山,我怎会有害姑娘之心。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,不明白吗?那姑娘我今儿就让你明白明白,冲着雀儿道如何了。

雀儿道奴婢刚去看过,库存和店铺都对的上,只需核对些零散布匹,很快就得了,姑娘先喝杯水歇歇,我拿起壶来添水。

汤北臣道你这个丫鬟倒是机灵。

我回道八岁就来我们家里,陪着我一起长大,说是主仆,其实是情同姐妹。

我给贾会长续了一杯水,先生尝这茶如何。

贾会长道烹煎黄金芽,不取谷雨后,是好茶。

我回以一笑道看来先生也是此道中人,确实明前茶,因我从小脾胃弱,所以茶叶也只能少喝些龙井,爹爹每年都会预定些给我。

正说着话呢,就见阮二和李忠拿着册子进来,可对好了,二人点头称是,我接过册子一一看过。

贾会长在旁说道黄姑娘若是不嫌弃,老朽替你看看可好。

我高兴地道有先生帮忙掌眼,我自是求之不得。

我将册账本递了过去,不愧是商会会长,只见指尖在算盘翻飞,轻盈灵动间韵味十足,一盏茶的工夫核算完毕。

贾会长手扶算盘道单从账上看,是没有问题的。

辛苦先生了我道转头看向陈长福问道,陈掌柜您怎么看。

陈长福面色一松躬身道本是姑娘多虑了,我受黄爷恩惠多年,黄爷待我如兄弟,如今黄爷咋骤然离世,姑娘孤苦无依,我怎会做那等不义之事。

我讥讽地笑道原来您还是识礼之人,我打开带来的匣子,从里面拿出一沓票据递给贾会长。

又道加上这些呢,一事不烦二主,再辛苦先生一回。

贾会长道举手之劳,姑娘无需客气,饶是陈长福城城府深也有些不自在起来,一会功夫。

贾会长道按姑娘票据和上月结余数字有三笔对不上。

贾会长说道一笔是,账上凭空少了一百匹杭绸,二是有五匹步去向不明,三是,散货这块是空白,或是单独立帐也说不定,也有可能是陈掌柜忘了。

我看向陈长福道您可还有话说,陈长福面皮抽搐了一下,刚欲张嘴。

我不耐地打断他,捡起几张票据扔过去,看好了在说话,这若还不作数,门外还有人证,您不会以为我兴师动众地弄出这么大的阵仗,最后让您一句误会就唬住了。

我指向胡氏道以欺诈的手段招摇撞骗,罔顾人伦,致逝者不得安息,让生者空留遗憾,我不治你,自有律法昭昭,诈骗银两超过五百两,杖四十,黥面,流放千里之外,刑期五年。

我回首问道汤叔父,侄女说的可对?

汤北辰点头道律法倒是如此执行,但若是没有足够银两打点,只有少数人能囫囵回来,而女犯又增加了不少变数,这其中缘由女儿家到不便知道,省得污了耳朵。

我是故意的先拿胡氏开刀,从她这先扯开个口子,从而拉陈长福下水,会省事不少,胡氏听后果然吓到了,看着陈长福阴沉的脸,再看看大家,瞬间便绷不住了。

身子一软便滑倒在地,顺势跪倒膝行几步上前来喊道姑娘您饶了我吧,是我猪油蒙了心,对不住您,千万不要报官,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成。

雀儿挡住她道姑娘也是你能拉扯的,你犯了错自己不担着,扯上牛马做什么?不会是才嚯嚯完人转身再嚯嚯牛马去,自己倒落得没事人似的。

见她说的有趣,大家都忍不住笑了,我笑瞪她一眼道不许促狭,雀儿红着脸努努嘴躲在我身后。

胡氏无奈只得回身抓住陈长福衣襟叫道孩子爹,我不想坐牢,你快帮我求求姑娘,说着嚎啕大哭起来。

陈长福脸色铁青地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