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一个失败者！

李渊笑着笑着，已然是泪水横流，老泪纵横，整个人哇哇大哭着。这样的哭泣，对李渊来说，简直是前所未有的。他好一番哭泣后，最终停止了哭泣，却是恢复了理智。

李渊长久以来的郁结之气，竟是发泄出来。

整个人，清爽了许多。

李渊自地上站起身，拍拍屁股后，道：“王灿，普天之下，你是第一个，敢这么对朕说话的人。你的胆子，很大啊！”

王灿笑道：“如果我的胆子不大，焉能和以王神符为首的五姓七望这些门阀世家谈判，焉能让他们割肉拿出一百万石粮食。”

李渊道：“你很有能力。”

王灿道：“太上皇尽说些大实话，不过这一点是不错的，为人就是要实诚一些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李渊闻言，又笑了起来。

他发现王灿这人有意思，说话倒是有趣。

李渊笑罢后，面上的神情变色肃然起来，恢复了正经的神情，道：“王灿，玄武门之变后，世民杀了建成和元吉，杀兄戮弟，我一直是没有放下，一直心有芥蒂。今天，多谢你，因为你的一番话，开导了朕心中的郁结。”

“朕一直，都自怨自艾。”

“朕一直，都怨天尤人。”

“只是朕却忘记了，的的确确这一切，是朕没有做好，是朕没有协调好。否则，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争斗。”

李渊说道：“王灿，多谢你。”

王灿道：“太上皇客气了，其实最是无情帝王家。身在帝王家，还想要一味的温情，那是不可能的。太上皇如果早一些，理智一些，不给李建成半点的机会，就不至于如此。或者说，从大唐初立，太上皇就不给当今陛下立功的机会，全力扶持李建成。虽说讨伐四方更慢，甚至可能大唐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大唐，但也不会是诸子自相残杀。”

李渊道：“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难啊！手心手背都是肉，要理智处理太难，而且这都是朕的儿子，罢了，不说了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
现在的李渊，倒是看开了。

心结也解开了。

说起来，李世民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，但也背负了弑兄逼父的骂名，对李世民来说，这也是极大的心理负担。

心里苦的人，不止他一个。

李世民也是局中人。

李世民也苦。

王灿道：“太上皇能看开，这是好事情。其实这世间，有什么是化不开的呢？没有什么是化不开的矛盾，只要能看得开，只要愿意放下执念往前看，都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
李渊道：“这境界，可不容易。”

顿了顿，李渊道：“王灿，朕这一趟出宫来，也是想要见识一下南瓜和红薯的。”

王灿起身道：“请太上皇随我来。”

李渊也是跟着起身，和王灿一起出了大厅，就又往后院去。事实上如今来王灿府上的人不少，因为红薯、南瓜的消息传出后，朝中有许多大员要来拜访，但很多人都被王灿直接拒绝了，他可没有这个闲心思去接待每一个人。

反正，得罪了就得罪了。

王灿不依靠谁。

相反，这朝中的官员，说不定还有有求于他的地方。

不多时，王灿带着李渊，便来到了后院栽种南瓜和红薯的一亩地。王灿打开栅栏，便带着李渊走了进去，李渊径直便自处大量，当他看到一个个的南瓜，惊得瞪大了眼睛，脸上更是有不可思议的神情。

这南瓜的产量，忒恐怖了！

尤其每一个，都这么大。

李渊看完了南瓜，又开始看红薯，把两种食物，全都看了一遍后，赞叹道：“神迹啊，这真是神迹，朕没有想到，世间竟有这样的食物，实在是令人震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