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黎川放在腿上的手，用力的攥成了拳头。

“这些年你背着我妈在外面做了多少事？现在我妈都已经不在了，你居然还在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她，我不信她，难道还信你不成？”江黎川的声音，带着一股低沉的怒意。

听着这样的话，蒋东南再一次笑了出来，却又很快点了点头“也对，她是你妈，你相信她也是无可厚非的……但是，这也改变不了，她生性放荡的事实！”

“闭嘴！”江黎川的这句话，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，但是看着蒋东南的眼神却瞬间冷了几分，身上也漫出了一阵寒气。

看到江黎川这样，蒋东南的心里，原本有的那种快感，很快消失了。

当初，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疼爱着这个孩子的，他是真的以为，这个孩子就是他的。

后来，当他知道这个孩子跟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关系的时候，谁又知道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？

现在江黎川怪他，骂他，当初他心里所受的折磨，江黎川又知道多少？

垂下眼眸，蒋东南没有再看江黎川，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宿命似的“其实，我是真的爱你妈的……你知道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，入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，可是当年为了跟你妈在一起，我忍了，我想着，只要能跟她在一起，其他的什么事情，我都不在乎，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，你妈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……”

“我妈不会！”江黎川沉声，打断了蒋东南的话。

从小江华就交给他做人的道理，告诉他做人的底线，这样的一个女人，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丈夫不忠？

只不过，江黎川那肯定的语气，听在蒋东南的耳朵里，却只是让他觉得好笑。

他抬起头来，看着江黎川，一张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，却又带着笑，那是一种几近癫狂的笑“不会？如果你妈不是在外面找了野男人，那你是哪儿来的？”

看见江黎川张了张口，蒋东南也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，便抢先打断了他的话“你该不会想说，你是我的儿子吧？可是你不知道的是，我有死精症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？就是说，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儿子！”

说着，蒋东南脸上的笑容开始加深，变得更加癫狂“这件事，连你妈也不知道，就连我也是在无意之中才发现的。这些年，你妈一直跟我假装亲密，她还以为，我不知道她在外面找野男人的事，但是却没想到，其实我早就知道了，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，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！”

江黎川没有再说话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。

此刻，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，一双眼睛瞪得老大。

他一直以为，这些年，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事，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承受不来的。

可是在这一刻，他才知道，真的有自己承受不住的事。

他一直以为，自己是江华和蒋东南的儿子，他一直以为，蒋东南就是自己的父亲。

也正是因为这样，对于蒋东南和林雨眠之间的事，他才会那么气愤，对于蒋东南对自己做的一切，他才会那么生气和憎恶。

可是实际上，这个男人跟自己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？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？而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，到底在哪儿，他根本就不知道？

这算什么？天意弄人？

蒋东南一直在注意着江黎川的表情，看着江黎川那一脸震惊的模样，他脸上的笑容，也逐渐消失。

如果不是在江黎川十二岁的那一年，他意外得知自己有那样的病，恐怕他会一直把江黎川当成自己的儿子，耐心的教导他，抚养他。

可是，他知道了，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，但是只要想起那十二年自己对他的悉心照顾，他就觉得讽刺、屈辱至极。

“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