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廷越突然握住她的左手，问“紧张？”

“有点。”向紫萱笑了笑。

紧张不是因为坐飞机，而是，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同旅行。

每一个第一次，都是一个新的开始。新的开始，预示着未知的将来，紧张也就不奇怪了。

牧廷越捏了捏她的手，安慰道“不用紧张，飞机其实很安全的。”

“我不是担心这个……”向紫萱有点囧。

牧廷越于是倾身又往她那边靠了靠，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。“那你担心什么？跟我说说。”

耳朵被滚烫的气息喷得酥麻一片，向紫萱的脸也跟着发热起来。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脸，轻轻摇头。

牧廷越又捏了捏她的手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头。“要不要靠着？”

向紫萱看了一下四周，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，于是抱住他的胳膊，将头靠在了他肩上。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，但很快就生出一份心满意足和踏实来。

飞机正在加速滑行，机轮与地面极速摩擦，噪音很大。

向紫萱靠着牧廷越，侧头看向窗外。

随着轻微的不适袭击她的心脏，飞机挣脱地面，直冲云霄。地面上的东西迅速地拉远，变小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
等窗外的蓝天、白云和阳光变得触手可及，向紫萱终于忍不住离开牧廷越的身体，整个人趴到了窗户上。

“好漂亮！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天空！白云就在脚下，太阳就在眼前，好像只要一伸手一踏足，就能碰到它们了……那些云好像棉花糖……”

向紫萱像一个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孩子，兀自趴在窗户那自言自语，压根不需要任何回应。

牧廷越冷硬的眉眼仿佛冰雪遇上春日的阳光，一点一点变得柔软下来。连嘴角，依稀都带着一点上扬的意思。

向紫萱足足趴在那看了十多分钟，才意犹未尽地靠回座位里。对上牧廷越隐约含笑的视线，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。

她刚才那样咋咋呼呼的，是不是太丢脸了？

“看来你不晕机。”牧廷越笑了笑，突然道。

向紫萱一愣，继而点点头。“我身体挺好的，每次体检结果都很好，平常也不会晕车。”

牧廷越捏了捏她细瘦的胳膊。“看不出来啊。”

“我只是骨头架子小，其实我挺有料的！”为了证明自己是有料的，向紫萱故意做了一个华丽丽秀肌肉的ose。

牧廷越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她某个位置，点点头。“确实挺有料的。”

“那是，我——”向紫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，立马双手捂住胸口。“我说的不是这个！”

某人继续似笑非笑，摆明了要误会到底。

向紫萱红着脸打了一下他的手，继续趴到窗户上去看午后的蓝天白云和阳光明媚。直到空乘人员开始派送午餐，她才心满意足地窝回宽大的座位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