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也清楚，激怒朝廷，与朝廷对抗，朝廷若要一举铲除九龙山，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。”北堂珏语气平暖的阐述一个事实。

宋厉心里清楚，面上冷笑，“是吗？若我黑云寨如此容易铲除，那珏王殿下又为何要舍近求远，绕道凤麟郡，又伪装成万君山潜入黑云寨呢？更不会现在沦为我的阶下囚。”

这话讽刺是讽刺，但说的也是事实，北堂珏似乎也坦然接受，低低的叹了口气，“怪我，自视甚高，一时失算，想着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黑云寨，也想让宋兄为我所用，这才闹出如今这般难看的局面。”

就算不下山，北堂珏也知道现下外面的人必然都在嘲笑他。

数万兵马败给一窝土匪，说出去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。

北堂珏摇头笑笑，似乎是在笑自己轻狂，又似乎笑的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，反正挺坦然的，“但是宋兄，我拿你当兄弟看，可是千真万确的。”

宋厉给他个不屑的冷笑，不过他倒是相信，北堂珏想将他收为己用那句话。

见宋厉不说话，北堂珏扇扇折扇说，“宋兄，不妨考虑一下我说的？”

宋厉冷笑，“考虑什么？”

北堂珏知他是故作不懂，也不催促，慢里斯条的说，“考虑一下为我所用呀。”

换来的，是宋厉一个更大的冷笑，“珏王殿下，你知道你现在是阶下囚吗？”

还一副主人的口吻跟他谈条件，北堂珏究竟是太过自信？还是自负？

“本王自然知道，本王受制于宋兄。”北堂珏微微一笑，丝毫不慌。

宋厉不答，北堂珏就自说自话般，“以我这些日子在寨子里的观察，加上对宋兄的了解，宋兄可正儿八经的土匪可不一样。”

“你了解我？”宋厉不屑的冷哼。

“自然。”

“那不知珏王殿下了解我什么？”

北堂珏斟酌了一下，像是在组织语言，抿了口淡淡的茶水，才不紧不慢的说，“宋兄你嘛，性情豪爽，为人嫉恶如仇，虽说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，但周身大气，一般的世子子弟都未必比得上你，所以我猜，宋兄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吧？”

他这话，像是试探什么，又像是暗示什么，或者知道了什么。

宋厉闻言终于赏脸看他一眼，“珏王殿下如此谬赞我一个土匪，真是叫人受宠若惊啊，殿下可真是抬举我了，不觉得很虚伪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