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夜胸膛。

唐夜眼睁睁看着，却无能为力。被利剑刺中，身子抽噎一下，便不断颤抖。

董妙珠收回所有手臂，唐夜从半空落下，坠在地面上，发出一声闷哼后，大口大口吐血，染红了他身体周围。

他依然无能为力。

下场很凄凉。

旁边的东西南北看到，眼神颓然，尤其是南北。她没有再去帮唐夜，不是不想，是根本无能为力。那样的董妙珠，不是人，是神，是他们无法反抗的。她比唐夜还要痛苦，唐夜给了她希望，现在唐夜死了，她再次绝望。

董妙珠看着连挣扎都困难了的唐夜，说道“地狱无门，你戾气重，黄泉路上会走得辛苦，我为你诵经开路。”

唐夜嘴角扯动，想说话，却很艰难，已是频死之状。

董妙珠皱了皱眉，走近一些，说道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唐夜憋了好大一口气，用最后的力气对她哼道“去你妈的……”

董妙珠闭了闭眼，知道唐夜是在骂她，突然间，她脑海里浮现那让她入佛不得的画面。问世间情为何物，只叫人生死相许。她觉得当初自己从菩萨座下入世，就不该先去读那么多书，这样就不会遇到那个人。在被情所伤时，只会说蓝瘦、香菇，多简单啊，而不会念叨什么“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。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道故人心易变”这种让人悲伤得悠久，每每回味依然无穷的话。这让人忧伤得好久啊。若非如此，如今或许也不会有那些多愁善感的思绪。

不过无所谓了，他死了，一切都结束了。

董妙珠闭眼合掌，念起一些经文，送唐夜走黄泉路。

唐夜视线迷蒙，也觉得自己要死了。但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放弃活着的人，有那么多人，那么多事没有放下，怎么能死？他不放心，也不甘心！为什么非要自己死？自己哪里该死？

没有谁生下来就该死！

唐夜刚才躺在地上，做了最后一次挣扎，看看是否有转机，能让自己不死。只是他的做法很荒唐，连他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。那就是他按照自己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的，他师父农百草也不允许他研究的十三鬼穴进行扎针！

开鬼穴！

鬼穴转生术！

他的想法非常荒谬，甚至他不知道鬼穴转生术是如何运转的，他只是赌一把，开启了身上的鬼穴，让自己进入死尸状态。就像是误打误撞，希望能出现奇迹。

多么可笑的求生手段啊。

可是，又是多么可敬的求生意志啊。

他不想死，他不甘心死！

他悄无声息地扎完了身体的十三道鬼穴，鬼封、鬼宫、鬼窟、鬼垒、鬼路、鬼市、鬼堂、鬼枕、鬼心、鬼腿、鬼信、鬼藏、鬼臣。然而，什么变化都没有，他感觉自己的生机就要消失殆尽。

然而这时，突然地，他听到董妙珠念诵的经文，迷糊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，进入了一个空灵的世界，看到冰雪消融，看到和煦阳光，看到万物复苏……生机勃然焕发。

“那是……枯木逢春？”

他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