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五菱宏光，任何面包车都应该算是神车，因为特别能“装”！

破八手面包车里，除了驾驶座位外，副驾驶座位以及后车座子全都被拆了，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。

有活着的，也有死去的。

活着的，有楚富贵、炎蛇、秦悲歌、白月、冯开山、易敏杰、周潜、顾雅雯、德尼罗、凯奇、珊贝儿、洛佩兹。

死去的，只有一个德库拉。

十一个大活人，一个死人，估计再挤挤的话还能上去俩。

后车厢里众人挤的和沙丁鱼罐头似的，唯独副驾驶位置的德库拉静静的蜷缩在那里，一丝一毫的生命体征都没有。

破面包车静止在时空通道中，面包车内安静的可怕，哪怕每个人因为拥挤的原因造型十分怪异，可每个人的面孔却沉重不已。

楚富贵同样沉默不已，脸上罕见流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情。

德库拉死了，死的挺挺的，他弄死的。

每一个界外魔和德库拉都有着莫名的联系，息息相关，距离德库拉越近，人数越少的界外魔，越是会被德库拉所影响，这种影响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能力的下降。

而楚念明显就是这个被影响最严重的倒霉鬼，德库拉“死亡”后，楚念的能力极速消退，人工智能只是运算虚拟世界的每一个“运动”细节，而虚拟世界却是楚念靠着界外魔能力创造出来的，所以虚拟世界崩塌了。

崩塌之后，楚富贵开着破八手面包车，直接闯入了控制虚拟世界的“终端”里，这才将众人的躯体和意识抢了出来，临走之前还在终端里解压了一个病毒，可以拖住人工智能十二个小时。

计划很顺利，德库拉挂了，楚念能力被大幅度削弱，虚拟世界崩塌了，楚富贵将人全都救了出来。

人虽然是救全了，可德库拉却挂了，楚富贵动的手，死的挺挺的。

非但德库拉挂了，楚御也是下落不明。

默默的叹了口气，楚富贵说道：“我先将你们送回二零二零年吧，你们不要担心，我现在还活着，这就证明楚御也活着，我会找到他的。”

脾气最为急躁的炎蛇，直接用脑瓜子给冯开山拱开，眼珠子红红的叫道：“那他呢，德库拉怎么办？”

楚富贵沉默了半晌，声音沙哑道：“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

“老东西！”炎蛇咬着牙叫道：“为什么不救他？”

“已经凉了，老子怎么救？”

“可”

“可什么可。”楚富贵转过头气急败坏的骂道：“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吗，如果老子杀死他的时候留着一丝恻隐之心，德库拉就不会死，未来也不会死，而创造虚拟世界的界外魔是未来的人，根本不会受到影响，这个影响不是瞬间的影响，而是阶段性的，长久性的，想要快速给你们救出来，只能真的杀死他，你这个白痴！”

炎蛇哑口无言，不知如何反驳。

楚富贵说的他何尝不懂，就如同之前楚御纹身一样。

如果楚御心里想着过几天将纹身洗掉的话，楚富贵的额头上就不会显现出纹身，因为这个纹身不会持续到数十年后，所以也就不会影响到楚富贵。

德库拉之死同理，要么被弄死，死的挺挺的，要么别动他，爱咋咋地，因为时间跨度很长，德库拉不死，界外魔的能力就不会被削弱，虚拟世界也不会崩塌，众人也不会被救出来。

炎蛇虽然明白这个道理，可是却不甘心，心里如同堵着一团火一般，他接受不了德库拉的死亡，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等人的缘故。

可他又怪不了楚富贵，这个事情最痛苦的事情，或许就是选择了，亲手弄死德库拉，救大家，或者无动于衷，看着大家被困在虚拟世界里永远挣脱。

两害，只可取其轻，便是

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