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岁啊，如兄如父一样看着他长大的。

只觉得精神不济，没有话可讲。

兄弟俩去医院探望母亲，赵生生的状态还可以，江珩坐在床头对着他妈嬉皮笑脸，他讲他讲那些公司的事情，对他就是小儿科一样，他讲今天又结了仇，不过不要紧，又讲寇熇打算过一阵来看赵生生。

赵生生便静静听儿子讲话，她儿子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。

也很奸诈。

这个孩子啊，不像她，不像他爸爸，说是像奶奶吧又将很多不好的东西容纳到了身上去，她一直都很担心江珩，江珩这样的脾气，将来真的栽了，她怕小二再也起不来了。

如果说她即将告别这个世界，真的存在什么不舍不放心，那就是江珩。

放心不下。

太骄傲了，太狂妄了，真的失败，会要他的命的。

他多让外人厌恶，她还是喜欢他的。

在自己的面前，他就是个小男孩儿。

“妈，你想当奶奶吗？”江珩蹲在地上，握着他妈的手温柔问着。

他用脸蹭着母亲的手。

在目前看不见的范围内，他则是一脸阴狠，脸上的肉紧绷着，因为咬牙咬得紧还能看到有那么一丝的跳动。

“儿子……”赵生生想替寇熇讲两句，可视线对上站在江珩身后的大儿，江巍照对着母亲摇了摇头。

不能提。

提了恐怕会让寇熇惹火烧身。

那就真的没人拦得住了。

“嗯？”江珩看向母亲。

赵生生笑笑，“没有，就是想我们家出去一块儿吃个饭，不要叫上外人，就我们四个人。”

江珩笑了。

站起身，在母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。

“妈，你想点有难度的事情，这个随时都能办，等你好了我们就一块儿吃个饭，让我哥下厨。”

兄弟俩出了病房，走了没多远，江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，双眼中的表情也跟着变了，他开始进入暴躁不安的阶段，脑子里有根弦，突然就断了，额上青筋暴烈。

电梯附近被保镖都给围上了，原本就是私人空间不会出现其他的患者，但现在就连医生护士也不会出现。

江珩愤怒的时候他需要见点血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“你那么本事，老妈躺在里面你救不得……”

用最恶毒的言语对自己大哥进行攻击。

江巍照不疼吗？

他疼。

可他是长兄，他没的选。

里面躺着的人也是他老妈，他不心痛吗？他如果有半点办法，他就不会站在这里，专家还在看，事实上都要等，母亲的疼痛他要承受，父亲的沉默他也要去承担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江珩很快出了神志不清的阶段，他的口中永远不会出现道歉两字。

“我不会亏待她的。”

中寰的情况是比以前好，但和巅峰时期相距甚远，或许是寇银生的运气都用光了，过去那些年他真的就是干什么赔什么，不过他有个厉害女，江珩不介意伤人以后再把自己吞下去的吐出来。

“嗯，大哥信你。”

“哥，我有点头痛，我先走了。”

江巍照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，“江珩……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。”

他不知道弟弟承受的都是什么样的压力，其实他一直都认为钱这个东西够用就好。

江珩的眼神从犀利涣散了起来，没有力气对兄长讲什么多余的话，上了车，助理见他情况不太对，对司机讲“你打车回去就好，江先生我来送。”

他跟江珩的时间最久，也是最了解江珩脾气秉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