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到了极致。

而这时候，周围甚至不敢有人靠近她们，纷纷站到三米多远，就像是惧怕对方会传染到自己似的。

“这两人也真够可怜的，年纪不大，却得了这种怪病。”

“我就住她们隔壁，原本挺好看的两个女娃子，手脚也勤快，也懂事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一下子就成样了。”

“怎么回事？不就是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吗？前段时间，不就是有人误食了毒蘑菇，听说死的时候，自己连皮都挖掉了！”

“哎，这世道，要我说啊，还不如死了算了，太遭罪……”

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，脸上不时露出一些怜悯与唏嘘，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一帮对方，不是不想，而是不敢。

末日哪里还像是和平年代，有个头痛脑热就去医院挂号、输液，这里是末日，药物原本就是一个稀有品，多数时候，只有城市中的战士才有使用权。

而像医馆这种地方，服务的对象，更仅限于研究人员、职业者这样对桥东有所贡献的人员开放。

至于普通人，甚至连踏足里面的权利都没有。

面对这种情况，就算是冯志勇也是无能为力，不是他心狠无情，而是现在大环境就是如此……

医院的药物已经停产，想要恢复制药，这需要一段时间的研究与准备，而治疗师这样的职业者，若大的桥东也仅仅只有五人而已，可幸存者又有多少？一旦开了先河，对于医务工作者而言，简直就是一场灾难。

虽然有些残忍，但是，职业者的确比普通人的性命要贵重一些，因此这些医务资源，存在的意义便是为高层服务，像是眼前这两名普通患者，根本没有享受的资格。

医馆的房门依旧紧闭，像是一道天堑，割断了两人的求生之路。

周围的人群也慢慢散去，每个人都在艰难的活着，相比看热闹，他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。

或许是影响市容的缘故，巡逻员将两人赶到了墙角，而在不远处，几名推着平板车的中年人坐在一旁，看似闲聊，但眼神总是不由朝两人身上看去。

拖尸匠。

这是末日独有的职业，他们干着一些清洁的工作，一旦发现路边有尸体，就会放在车上拉走、焚烧。

这些人就像是秃鹫一般，耐心等候着两姐妹的咽气，这么做的原因，是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，不存在什么多余怜悯，他们每天都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死于意外。

这时候，两姐妹就就像是被遗弃的野狗般，被驱赶在了墙角。

前些天刚下过雨。

墙角周围是一片烂泥路，一脚踩下去便会溅起泥浆污垢，偶尔也会有人将粪便垃圾倾倒在那里，以至于周围永远充斥着一股恶臭味。

“姐姐……我不想活了……”

“琪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你才十四岁……”

“可是，太痛苦了姐姐……身上好痛，肚子也好饿……我们撑不下了，姐姐……”

“琪琪……”

少女身体一怔，用尽身的力气搂住了妹妹的身体。

一滴眼泪落下。

少女抱着对方如同豆芽的身躯，默默地留下了豆大的泪珠，对方的身躯十分冰冷。

她虚弱地躺在地上。

显得有些痛苦。

自从末日来临之后，她们便一直生活在一起，妹妹虽然年龄不大，但是很懂事，就算捡到一个烧饼，也会分成两半给自己带回来。

她们相互依偎。

可身上的病痛折磨着两个人，事实上，她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了，她们原本以为撑一撑就会过去，可身上的病却越来越严重。

自己的臂膀已经溃脓。

妹妹的双腿也完粘合在了一起。

她们很疲惫，也很饿。